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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绝恋》
前因——生如夏花。
“四维……”花朵担心地看见那个清俊少年如发狂一样冲了出去。
她不能追,她只能掩面。
她爱的人,疯一样地爱着别人。而那个人,却是她无论如何不能去争取超越的——她不配!
茫茫一个上海,有几个人配得起他?也许,只有他。他们二个,是彼此映照的光辉。
1998,第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的时候,郭敬明和花朵还只是个孩子。
而韩寒已经变成一个“名字”。一个“人”圆吵与一个“名字”是不同的存在,具有不同的涵义。是的,每个人都知道,每个人都想变成“名字”。
“他太出色了……我想去松江看他!”郭敬明这样对花朵说。
“可是我们只是初中生而已,上次听说高二的两个人去看他还没找到呢!”
“不过也是……”小敬明忽悠悠低下眼睛。“如果是我,我也不喜欢被人参观游览不收费吧?”
五年后花朵还是记得那天郭敬明的眼睛。好像身边的人全部都漫漫地远离,而他的眼睛里一个遥远不可及的身影竟然变成清晰。
“你,你也可以试试啊,你的文章写得那么好!也许有一天,你会和他一样有名!”花朵说。
郭敬明只是笑笑,低头去翻手里的漫画。“等两年吧,我再多看一点书。”
2000年,郭敬明已经是网络间声名赫赫的“第四维”。他拿到和韩寒当年一样的奖金。
出名已经够早,四维却害怕自己的名声不够响亮。
他从一个社区到另一个社区,最后他决定再参加一次新概念。
只有花朵明白他是为了什么。
三年了他没有提过那个名字——那个名字却在意气风发地飞扬!退学,出书,思考。他到达的总是世人好似触摸不到的,他像个地狱来的天使!
“你看他……”那是2002年末。四维在病,他看着杂志。“你看他。”
花朵看。杂志专访了那个人。他好漂亮!比四维更漂亮,更英俊,更风采逼人。闭辩他已经完全成熟,眉宇间不再是当年那个少年的轻狂,却是一个男子所能够拥有的最为豪雄的意气!
他做了职业赛车手。赛,车,手。
是的,早就明白他是个无法企及的人。而四维,你是我的天使,你不可为谁伤害了翅膀,尤其为他,不能。
接下来就是沉默。花朵记得四维说的,始终只是“你看他”这三个字。这三个字里面的意思却是无穷的。
于是四维出书了……一本一本。他不管不顾,他要名声。
2003年底,一个机会突兀地出现在面前。电视台的节目想邀四维和韩寒共作一个节目。
四维买了一件4千块的衣服。
而韩寒没有来。他潇洒地放了节目组的鸽子。郭敬明愤怒,而后离开。是的,他明白那人由始至终都是不爱被人观赏的,他强。他愿用各种方法让世俗断绝了对他的欲念。
4千块的衣服,送给了花朵。
浮士德。
“寒。”他叫他,不知道是名还是姓。这是一种暧昧的方式。
对手就坐在他面前。名叫浮士德的店,是郭敬明能够挑选出来而不至于竭尽智慧的最好选择。
然他还是不在乎。
“你很厉害,居然兜了那么大的圈子找到能说动我的朋友。”韩抽烟,是郭敬明不能了解的牌子。是烟草还是微晒,使她的嘴角牵动,眼色如雾?
“其实我们本来早应该相识……我应该叫你一声前辈橘态侍。”
“是吗,不至于。我的学历害不如你高。而且这些形式上的东西,我知道你不会看得很重……吧?”
“我看重什么重要吗?……或者你所在乎的又是什么呢?”
“一些人,一些事。”
“比如?”
对面忽然笑开了来。“比如一些你不会懂得的事情……你才多少大?还是个毛头小子吧。”
“你说的不会是指性事吧。”郭敬明调侃。
“是吧。”他吞吐烟雾,语调复杂平淡又暧昧,让人对于猜测他的想法赶到死心。“知道春树吗?一个北京小妞,写东西的。我上她的时候还是处女。”
“哈。”郭敬明忽然觉得胸有成竹。“她配不上你。”
“那么谁配得上我?”
“女人只是一些工具,她们毫无灵魂。”
“那么到底是谁?”
一个字在郭敬明的舌头下面翻滚了半分钟。
最后他说,“我。”
不是么,只有他们二人是这苍漠世界里的光,他们是天上坠落的,应该相拥回到天上去。
“你知道,我看过不少笔记小说,清代的,明代的。”韩寒悠闲地说。“我知道古人猎色是男女兼收的,也知道日本的色道与众道……”
他在说什么?
“不过你就差了一点。”韩寒站起来,烟灰抖落在郭敬明眼前。“色相和文字都差了一点,还入不了我的眼。”
郭敬明如同被看不见的绳索绑住,坐在那里久久无法动弹。
对面的人已经走到门口。外面是色泽鲜明的跑车静待。
“就你写得那些故事……再练习几年吧。用灵魂去唱歌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哦。”他回头,安慰似的给他一个笑容。
One night in Beijing。
“为什么约我呢?”
2004年的春日。地方是那个男人约的,友谊宾馆里的酒吧。郭敬明坐在那里,等候着又一次的羞辱——然而为什么要赴约呢?还挑选了最完美的衬衣,牛仔裤,甚至内裤。
“上次的事你没有放在心上吧?”韩寒坐下来,要了两杯烈酒。
“没有。”他讪讪地笑,直到韩寒把一杯燃烧着的饮料放在他面前。
“是男人就喝了他,我们交个朋友。”韩寒笑,好似随意得很。
“可是,为什么呢?”郭敬明用手指轻轻触那个杯子。底部冰凉,上面火热,奇妙的质感。
“没什么,忽然感觉寂寞吧。那么大的城市里面,不知道该邀请谁来喝酒。”韩寒的眼睛看向天花板上的繁灯,假装那是漫天星光的样子。光从他漆黑的眸子里漫散出来,郭敬明忽然抓起来那杯酒,一下子喝光。
呜,好烫,他用手一摸,嘴角被燎了一串水泡。
韩寒看着他笑。
他忽然不管不顾地抓住他,狠狠地吻上他。
那种气息,那种纠缠。比他五年来日日夜夜思想得更为美丽。他们果然是天生就贴合的。
下一个瞬间,韩寒把郭敬明抱了起来,冲出酒吧,扔下身后国人的眼光和老外的喝彩。
1801房间。
疯狂的接吻。
郭敬明觉得晕眩。他从未,从未和任何人如此亲密过。男人,女人,父母,无人。他下意识地理解成为,他是为了奉献给韩寒才会如此。他是彻底干净的,纯洁的,类神的。
韩寒剥了他的衣服。赤裸的胸膛上微小的乳头,坚硬。“你是处男对不对?”话语和气息缭在耳边,激起心底一种异样而勃发的渴望。
“你勃起了。”韩寒压着他。郭敬明的脸刹那红成一片。
“那么,”韩寒捧正他的脸。“你考虑好了,愿意,和我,作爱?男人间的那种。”
“我……”你难道不明白我为这一刻准备了五年么?“我愿意。”
“那么,你也愿意接受我的一切?包括世俗所不能容纳的部分?”一边说,韩寒一边帮他脱掉碍事的牛仔裤。天,CK的白色内裤没有白穿。
“当然。”他不太明白那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这里是梦想最高的地方。他就要到了,就要。“我知道会有疼痛,我知道。我也知道,那是爱。爱里没有彼此,只有合而为一。”
“爱?”韩寒思考了一下。“先不要提及那个。我先来教导你什么是性吧。”内裤起了短暂的作用,现在它躺在地上,而郭敬明纤细的身体上已经一丝不挂。
郭敬明愕然地看着韩寒变魔术。他变魔术一样掏长长的白色绳索,把郭敬明的双手捆在了床架上。
然后他解自己的裤子。
“我,我希望你明白,我甘愿被你,被你进入,我绝对不会挣扎反抗……”
“亲爱的,”韩寒笑了,“这个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为我的满足,明白吗?”
然后,他就抽下了他自己的皮带。原来他在腰间做的是这门工作。
“你要做什么?”
“抽你。”他耸肩。
皮带携着风声落下来。好痛,郭敬明喊出来,眼泪同时喷溅。
“你还真像个娘们。”韩寒大笑。手里又是刷刷刷连续三下重重地抽落。郭敬明吃痛,在宽大的床上翻来翻去,手腕却挣不脱绳索,反而把捆绑弄得越来越紧。
“别动……”韩寒用手压着他。“伤痕不错,挺有美感的。”从小腹到大腿到臀部,四道红色的伤痕赫然在目。
“建议你不要乱动,免得伤到你可爱的小弟弟。”韩寒捋了捋皮带,不紧不慢地退后,再次重重抽了下来。
“为……为什么!”郭敬明咬牙,忍住痛,问。
“呵呵,庄羽是我好朋友,明白了没?”
又是几下重击。郭敬明痛得几乎晕过去。“你是说……那个庄羽?”
“还有哪个?你抄袭人家的书,要不要脸?”
皮带像雨点一样落下来。郭敬明的脊背和臀部布满了红色的印记。他呼喊,哭号,然而这个房间是套房,外面听不到声音,也无人会来解救他。
知道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鞭打才停止。
一只手扳过他梨花带雨的脸。是那个恶魔……郭敬明忍不住簌簌发抖。
“我知道你喜欢被插……你是个无可救药的白痴。不过我会满足你,当然不是用你预计的方式。”
郭敬明看到韩寒走去房里的冰箱,拿出来一瓶啤酒。
他开盖,喝一半,把另一半倒在郭敬明的身上。冰冰凉的刺激几乎让小男孩跳起来。还是白色绳索拉住了他。“居然还硬着,你不错呀。”
然后那便是一个空瓶子……韩寒拿着他,温柔地把郭敬明翻了过来。
“我想你会喜欢的。”这是郭敬明记忆中最后一句话。
然后,生生撕裂的巨大疼痛就使他晕了过去。
尾声——天使。
桌上留了一个光盘。
后来当郭敬明把它打开,才知道里面是自己在那个地狱房间里的全过程。
然后是一封简单的TXT说明。
“不要报警或者试图向外界求助,否则是自取其辱。我不会喜欢你的,因为你的色相还是和你写出来的垃圾一样垃圾。去整容,或者学习用心写作。”
然后这个清秀的,一点也不像信上说的那么不堪的少年就头也不回地冲去了雨里。
当他忠实的朋友和助手花朵找到他的时候,他颤抖着,问她。“天使的眼睛里,凡人都很可笑,对不对?”
“对。”她点头。正如他看她。
正如他看他。
后来,这句话出现在郭敬明最新的小说里。那是一个不错的故事。
——续。
当他将一枚漆黑的棋子放在小四起伏的胸膛上时,小四感觉到了一丝冰冷的温柔,就好象韩寒递给他的那杯烈酒,冷峻、却有饱含着激情。于是少年瘦弱的躯体不禁震颤起来,直到那一双宽厚的大手抚过他的肌肤,让他平静。
“于是他就这样离开了你,只留给你一张屈辱的光盘。”
中年人的声音并不洪亮,那磁性的嗓音有如细腻的沙子一样无声地摩挲着小四。他与韩寒不同;韩寒是地狱里的天使,是邪肆的、充满了危险的魅力;而他对于小四来说,就好象是一张水床,柔软、宽容,总是那么温和地接纳着小四。
小四躺在他的臂弯中,哭泣地象一个孩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甩了甩头:“不,那不是屈辱,那只是他以他的方式做出的拒绝,我知道的。”说完这话,他翻了一个身,把目光投向宾馆房间的外面,凝视着黎明的天空,仿佛梭巡着天使的踪迹。
又一枚白子放到了小四柔软的腹部,这一次,棋子却带着火热,因为它已经在中年人的掌心躺了很久。“你们还年轻,只看到了感情的光芒,却不会留意到它的锋利……”中年人说到这里,低下头去,用温热的嘴唇去碰触那枚白子,将它轻轻含起,又再度放下。他的细微动作令少年在心灵痛楚的同时觉得一丝肉体的愉悦在体内悄然绽开。
每当小四受到了来自大人们苛刻甚至带着怨毒与嫉妒的伤害时,他总会选择回到这片安宁的港湾,这里让他平静,让他舒心,是他永不封冻的避风港。小四就好象中的小女孩一样,唱着I want to find a place that can hide me from outside world,让他舔着自己受伤的心灵。
他是个大人,是的,但又不是个大人;他有着一颗孩子的心,就好象小四一样,两个人的精神世界是一体的,他们都喜欢看漫画,都喜欢用自己的文字唱出对人生的感悟,这也许就是他们选择彼此的理由吧。
在韩寒面前,小四觉得象是个羞怯的恋人;而在他面前,小四更象是一个渴求着抚慰与呵护的孩子。
“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在你的身后,一定有着一个穿越了千年的灵魂,否则怎么会散发出这样的光芒。”
小四听到这样的话,苍白的脸色露出幸福的微笑,他也记得,那是在上海的三联书店,那个人拿着签名笔,拨开等待着签名的读者们,直直走向自己,用一种无法抗拒的声音对自己说:“我们是一样的,你,还有我。” “一样”,这是个多么美妙的词,小四那时候觉得自己一下子躺在了希尔顿饭店的 浴缸里,任凭热水淹过自己的身体。
就在小四陷入曼妙的遐想时,中年人轻轻地把他翻过身来,爱怜地抚摩着另外一个少年在他身体上留下的伤痕,接着将一枚枚围棋子送入他的体内,让他迷醉,让他哭泣。
上海的黎明,一颗受伤的孩子的心,就一点点溶化在这晨光与黑白两色的奇妙感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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