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君王,可以共患难,不可以共富贵。
这一种君王最直观的表现是卸磨杀驴。在打天下的时候,你说什么是什么,但当敌咐悉含国被你们君臣戮力齐心地攻打下,他就要反手赐你一死了。
越王勾践就是这一种君王。按照勾践著名谋臣范蠡的说法,勾践之为人,长颈鸟喙。
勾践的父亲叫允常,允常当越过国王的时候,和吴国打仗,吴国当时的国王叫阖庐。
阖庐听说允常死了,就带着军队来打越国,结果被勾践领导下的越国给打败了,被射伤的阖庐回去后跟自己的儿子夫差说——
「别忘了是谁杀死了你的父亲。」
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作为阖庐的儿衡笑子,夫差怎么能跟那个叫夫差的男人生活在同一方蓝天之下呢?于是,继位为王的夫差日夜练兵,期待有朝一日能够打败勾践,为父报仇。
三年后,越王勾践听说夫差在练兵,而且练兵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自己,决定先发制人,自己不等夫差把兵练好,就给夫差一梭子,让夫差知道知道,谁是英雄谁是狗熊。
勾践的臣子范蠡阻止勾践,说——
「大王,不行啊!」
之后,范蠡又讲了一堆玄之又玄的理由,什么兵者凶器者也一类的,反正说得很悬乎,把勾践说得晕晕乎乎的,勾践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为了掩饰自己的愚笨,勾践斩钉截铁地说——
「你不要再说下去了,国人心意已决。」
于是,勾践就去攻打吴国去了。
不出范蠡之所料,勾践战败了。勾践退守到会稽山上,问范蠡——
「我该怎么办啊?」
范蠡又是了一堆玄之又玄的话,这回勾践听明白了,就是装孙子呗,可以啊,为了能活命,装孙子就装孙子吧,于是派文种去找夫差。
文种跪着往夫差脚上爬,跟夫差说——
「勾践请求做您的臣子,让他的妻子做您的小妾。」
夫差想准了,结果被伍子胥阻拦。
勾践听说自己想做孙子而不得,很恐慌,想先杀掉妻子和儿女,再跟夫差决一死战。被文种拦下了,文种说陆亮还可以试试给吴国说话有分量的大臣行贿,让接受勾践贿赂的大臣帮勾践说说话。
按照文种的方法,勾践终于有了做孙子的资格。
勾践在吴国做了三年的孙子后,夫差觉得勾践已是真正臣服了,就把勾践放回了越国。
勾践回到越国以后,卧薪尝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
经过二十年的苦心经营,越国终于强大起来,勾践再一次发动与吴国的战争,勾践胜利了。夫差被勾践困在了姑苏山上。夫差学着勾践的模样,想要称臣,勾践想答应,被范蠡拦下了。
勾践看夫差怪可怜的,跟夫差派来的使臣说——
「吾置王甬东,君百家。」
夫差听到,谢了,说自己岁数大了,不能服侍君王了,于是自杀。吴国灭亡。
吴国灭亡后,范蠡带着西施溜掉了。范蠡在齐国时,给文种写了一封信,信中说——
「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为什么不像我一样离开越王呢?」
文种见到范蠡的书信后,开始装病,不上朝。
文种不上朝后,就有人举报文种要作乱。越王勾践接到举报后,跟文种说——
「你曾跟我说,你有七个计策可以灭吴。现在,我只用了三个,就把吴国给灭了。你手里还有四个,何不带着手里那四个计策去找我的父亲,让他也试试你的计策?」
文种领命,自杀了,到那边,向越王勾践的父亲允常报到去了。
这就是「狡兔死,走狗烹」的来源。说的是,某些君王,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遇到这样的君王,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功臣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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