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明月秋水的沉思与精当论解是跨越时空的.人虽在北宋,却说出了带有浓重的辩证唯物主义气息的话语,足见其对人生哲理的参透到何等的地步.仅有这些已是惊世骇俗,更加其行云流水般的文笔,才使一篇《前赤壁赋》成为闪耀中华文坛的一颗明星.从整篇观之,你会觉得自已处于一种月光水色的笼罩之中,聆听一个哲人向你阐述人生的道理.文中人只有苏子、客;物有舟、酒、箫,背景则是浩渺的江水,明亮的月光,把我国古代文人能够抒怀吟哦的一切道具、环境都摆了出来,来迎接一段惊人警人之语.文中的“客”应该是一个伤心之客,开篇时便在急行的小舟上狂歌,更何况是到了一个仙境般的氛围中?面对的是自己的友人和皎洁的月光、清亮的江水,此时此刻,谁还能掩饰得了心中的不快和对人生的感慨呢?于是客便以箫和歌,奏起心曲,这是非常自然而然的.箫,素来是忧伤的代言人;酒,一向是苦闷的牺牲品.但是,在苏子看来,与客饮酒正在兴头,客却忽起悲曲,似乎不太合拍,但却有深知其中道理,于是“正襟危坐”问客:“何为其然也?” 终于引出了问题,客人此时吐露心中苦闷便顺理成章,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从客的第一句话来看:“月明星稀,乌雀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客人的思路也是因“月”而开,进而联想到赤壁之役,想到曹孟德.于是我们便知:客人是在伤古惜今.下文提及一代枭雄的英姿,但最后却说:“而今安在哉?”他哀叹人生之短暂,自己之渺小,感叹人生不比江河,做人不似“飞仙”,可望能与江水同存,与明月长终,惋惜人生得到的太少,留给后世的只是空空一番倾诉,使人感到悲观,厌倦了生活,可真的是这样的么?不!苏大胡子一起旷达乐观的解述征服了“伤心客”.但你却料不到什么是苏东坡高深抽象的理论变得那么直白而易于接受,仍然是水与月,以毒攻毒,客既然伤心因月因水而起,我便仍以月以水来冲刷你的哀愁.苏子的药方便是:月光一剂,水色一剂,苏子之言一剂,且把苏子言溶于月光水色中冲服便可.而今也月光水色俱佳,苏东坡一句妙语便定天下:“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是的,我承认时光一去不返,时事变化不止,但“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月敬耐缺月圆,只是形式的变化而已,而其真正的实体却一点也没有变.人生亦是如此,虽然人有悲欢离合,生老病死,而你的一生也将有其恒久不变的一面.若从其变化一面来看,天地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若从不变的一面来看,万物将与我永存,何必去羡慕他们明月江水呢?单从这一段话来看,我们不难嗅到一股佛家禅语的气息,消极中含有一种积极豁达的人生态度,这也许是苏轼能处世宠辱不惊的原因吧!“日啖荔枝三百颗,不妨长作岭南人”,多么潇洒练达的态度!苏轼,真君子,真人也!而在本文中,他又一次劝诫友人: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纯升,皆是造物者赋予我们无尽的宝藏,都是我们应该“得”到的.命里无时莫强求,今晚如此美景,实乃上天所赐,取之无尽的,我们要好好享用,莫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和不能得到的事伤心.人生得意须尽欢,痛饮吧,一起来享受人生之乐吧!于是客“喜而笑”,苏子成功的当了一次“心理医生”.及时行乐,在有些场合,有些时候是一剂良药,但这不能成为人一生的处世态度.从古至今,能把这几药用好的除了苏东坡,恐怕没有几人了吧.这不是一种消极避世,而是人的涵养达到最高境界的一种体现.我虽然敬佩屈原的忠心与烈节,却不敢苟同其“自投汨罗”的态度;我虽欣赏太白的豪放与飘逸,却不愿赞美其放纵无度的行乐与狂饮.而东坡居士却做到亮裤春了两方面的结合,真君子,真人也!月光如此柔美,江水如此浩渺,朋友,你不想加一份旷达与超然的哲思进去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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